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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中】休战日 02

其实这篇的时间点应该是在《Amber dream》之前，本文里中也的状态其实刚开始不算好，《Amber dream》恢复了。

BUG和OOC见谅。

前文走这里：01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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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他想这可能又是太宰在变着法子整人，可是这次他却并没有找到丝毫迹象。多年来的相处让他几乎是惯性般地要去否决太宰的提议。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太宰治并没有在意他的挑衅：“没什么，字面意思，今天我们休战一天如何？”

中原中也冷笑一声：“休战？你说得可真是轻巧。”

太宰治举起双手服软讨饶：“并不难啊。今天我们就只是名为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两个人而已。”

“其他的所有，今天的我们都暂时忘记吧。”

 

中原中也跟着太宰治来到横滨街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又被太宰治所影响。战后余生的横滨正在很快地恢复生机，人们也在用着各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喜悦，打折促销之类的招牌随处可见，中原中也走在太宰治身后，看着他挂着一脸笑容，十分娴熟地朝着被自己那张俊脸迷住的少女们打招呼。随后走过去，执起一位少女的手，直视着对方的双目，单膝跪地道：“哦，亲爱的姑娘，你的美丽就如同清晨那沾着露水的娇艳花朵，如此动人，请随着我…啊…”

话没说完，就被踢飞出去。

中原中也收回脚，然后侧头朝着满脸红晕的少女说道：“抱歉了，这个笨蛋的话还请忘记吧。”

“没…没关系的。”少女脸上红色更艳，急匆匆地拉着女伴走开了，离开途中还回头看了一眼，但是又飞快地转过头去。

中原中也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他也懒得琢磨一个陌生人的想法，抬腿走过去，提溜起还趴着的太宰的衣领。

“喂，你到底要带我到哪里去，半天都在街上闲逛是什么意思？”

太宰治一副去了半条命的模样，有气无力地指着前面的十字路口：“那边就是目的地。”

中原中也甩手把他扔回地上，自顾自就走过去。到了门口，他才发现，这赫然就是武装侦探社所在的办公楼。

他刚想去质问就被追上来的太宰治推着走向一楼。

“我不是要带你参观侦探社，只是去喝杯咖啡而已。”

推开门，银发的少年迎了上来：“欢迎光临。”看清楚来人之后，少年定在原地。

中岛敦虽然没有和中原中也正面打过交道，但是资料上的照片他可是见过的，加之还有那标志性的帽子。面对着港口黑手党的干部，中岛敦觉得自己能把招呼完整说完了真是多亏了这段时间的历练。

中原中也拍开太宰治的手，自个儿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留下太宰治亲切地关心着后辈：“今天敦君怎么在这里？”

中岛敦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今天阿姨回乡下老家探亲去了，我就来帮一天的忙。”说完凑到太宰身边，小声地问道：“中原先生怎么会来这里啊？”

太宰治拍拍后辈的肩膀：“喝杯咖啡转换心情而已，敦君，给我们来一杯白咖啡和拿铁，有劳你送过来咯。”

“哦，哎？！！！！”

 

太宰治坐到了中原中也的对面，中原中也撑着下巴看着窗外。脸上还是不耐烦的表情，眼神却一直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冰蓝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泛着平静海面一样的光泽。太宰治并没有打扰他，随手拿过一份报纸静静看着。

 

咖啡很快送了上来，在太宰治的示意下，他把拿铁放在太宰面前，白咖啡则放到了中原中也的手边。放好之后，他立马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中原中也喊住了。

“喂，小鬼。”

“是。”中岛敦迅速转过来站得笔直。

中原中也笑了一声：“你这么怕我？”

“是，啊，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

中岛敦简直欲哭无泪，他看向自己的前辈。

太宰治捧着咖啡喝着，一脸惬意与满足，显然是不愿意伸出援手。

“我记得你是中岛敦吧？”

中岛敦立马又站好：“是的。”

中原中也脸上的表情有一丝玩味：“听说你这次是和芥川龙之介合作打败了组合的团长？挺能干啊。”

“您过奖了。”中岛敦鞠躬感谢。

“你的能力是月下兽，根据资料，你是孤儿，因为异能力被孤儿院驱逐，然后被武装侦探社收留。这么出色的能力，没加入黑手党还真是可惜。”

中岛敦闻言，手一下子攥紧了托盘，过了一会儿又放开，他抬起头，脸上是干净的笑容：“武装侦探社就很好。大家都对我很温柔，教会了我许多。要不是太宰先生邀请我加入武装侦探社，这种幸福到奢侈的生活我连想象都做不到。”

中原中也看向太宰治，对方还是一副悠悠然然事不关己的模样。门口的风铃再次响起，有客人到来，中岛敦指着门口：“那个，我要去招待客人，失陪了。”

中原中也挥挥手，中岛敦如蒙大赦，拔腿就跑开。端起手边的杯子，咖啡独有的香气飘来，味道清淡，口感柔和。

“把他带到侦探社的是你，我没猜错的话，让他和芥川龙之介合作也是你的安排吧，”中原中也看着自己的老搭档，“太宰，你在筹备着什么？”

太宰治脸色未变：“没什么。这些都是巧合，你想多了。”

中原中也一听就知道这人是在回避问题，然而太宰治要是真的想隐瞒什么，谁都没办法撬开他的嘴。

可是，知道这个人有事情瞒着自己，心里总是莫名其妙的不愉快。

中原放下杯子，拿起外套起身就准备走人。才站起来没走两步就被太宰治拦住。

“别急着走啊，再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太宰治，你可别得寸进尺啊。”

太宰治一脸无辜：“说好今天是休战日，中也这么急躁可不好啊。就当陪一下熟人如何？”

中原中也还是败下阵来，随着太宰治离开。

 

他们缓步走着，一路上并未有什么交谈，就这么安静地前进。将近黄昏的时候，他们来到了海边的公园。岸边的长椅上坐着年迈的晒着太阳的老人，有女孩子三五成群欢笑着走过，还有在海边嬉戏的孩童。和街头的热闹不同，这里的气氛让人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尘世的喧嚣似乎也能被抛诸脑后。

中原中也的记忆大多都是在黑夜里除去敌人，让血液渗进身上的黑衣里，只留下不仔细分辨都看不出的深色痕迹，身边充斥着的尽是血腥味火药味与哀嚎声。这样的图景第一次展现他的面前，他有些愣怔，站在原地看着。直到腿上被什么撞到，他才发觉自己其实是身处其中的。

中原中也低头，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子正抱着他的腿，抬起头，冲他笑着。他下意识想去找太宰求助，结果话还没出口，孩子的母亲就匆匆赶来了。

“真是非常抱歉，这孩子刚刚学会走路，一个不注意就到处乱跑，冒犯您了真是很对不起。”

接受道歉的中原中也显然更加手足无措，说话都有些结巴：“没…没什么的…”

看着一边鞠躬一边带着孩子离开的年轻母亲，中原中也弯下腰，撑着膝盖松了口气。结果却感到头上的帽子一下子被人拿走，中原中也火气一下子蹭的窜起，立马就转身去追赶罪魁祸首。

 

他追着太宰治来到一个无人却视野开阔的地方。

太宰治停住了脚步，中原跑过去，正准备揍他一顿的时候，太宰治转身背对着大海，张开双臂，海风吹起他的长风衣的下摆，带着海水咸味的潮湿气息。太宰治背后是染红了半边天空的夕阳，海面的波纹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这是白昼与黑夜的分界线，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太宰治像是孩子一样开心地笑着，他大声地说着：“看啊，中也，这是外面的世界！”

中原中也放下了拳头，看着眼前的光景。手里拿着的外套什么时候掉落在地也不知道。

太宰治慢慢走近，扣住他的手腕，稍稍用力，带着他一起倒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中原中也侧头想询问太宰治又想做什么的时候，眼睛却被一只手给蒙住。

太宰治用着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辛苦了，中也。所以，休息吧。”

太宰治的声音似乎是带着魔力，视线一片黑暗，他却放松了身体，慢慢地睡着了。

 

太宰治感受着睫毛拂过自己的右手手掌心，然后中原中也的呼吸慢慢趋于平稳，这才松开手，指尖轻轻触碰着中原中也眼圈下淡淡的淤青。他收回右手，然后也平躺到草地上，他的左手摸到中原中也的右手。

中原中也个子比起他来实在是矮小了一些，手也比自己小了一号，他虚虚握着，恰好能把中原的手包在自己手里。即使隔着手套，他也能感受到中原中也的体温。

那是他暌别许久的，熟悉的温度。

 

中原中也是因为轮船进港的鸣笛声音而醒来的，夜幕早已降临，天空中繁星点点，繁华的港口灯火通明，远远近近地连成一片。

太宰治坐在他身边不知道多久了，听到他起身的声响，回头道了一句“晚上好。”

中原中也挑眉看着他：“刚刚那是黑手党的船只，到港时间应该是凌晨12点半，休战日结束了，怎么样，太宰，来打一架？”

“悉听尊便。”明明这样说着，但是太宰治却两手撑地，用后仰的坐姿瞧着已经站起的中原中也，显然并不打算动手。

像是拳头打到了柔软的棉花上，得不到回应的中原中也这次却轻易放弃了，他说不清缘由，也许是刚刚那一觉无梦而安稳，让他没法迅速投入到战斗状态。

他拾起放在一边的外套和帽子，穿戴整齐后，太宰治还是带着笑意看着他，那双棕色的眼睛和以前那样，总能看穿一切。

中原中也突然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嘴唇微微张合，良久才发声：“太宰…”

“嗯，什么事？”

罢了，就算问了，他会说么？

“没什么，只是提醒你，今天就算了，下次见面我绝对要杀了你，你给我等着。”

“那可别让我等太久啊，说不定在这之前我就能找到美人和我一起殉情了呢。”

中原中也切了一声，转身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太宰治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他看着夜空，不会过多久，太阳又将升起。在前方，等着的是和平还是灾厄，没有人能百分之百的保证。他们行走在黑暗中，所以对于一点点的光明都是那么贪恋，即便如此，他们也有着自己坚守的东西，他如是，中原中也亦如是。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