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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佐】叶落之时 中篇 02

发现放飞自我就停不下来，各种二次设定【尤其是一直实力背锅的大筒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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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2

 

算算日子，大概四天之后狼咽就会突破封印，根据木叶的消息，奈良鹿丸也会带着人在明天赶来，是为了以防万一，因而来处理后续事务。不过两人都是经历过忍界大战的人，说起来也是经验丰富，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法料到狼咽在今晚就挣脱而出。

狼头虎身的怪物发出嚎叫，背后的银色触手挥过带起巨大的气流，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虎吞贵奈冲出去的时候，发现狼咽似乎比起七年前身形更为庞大，宇智波佐助瞬身到其背后，豪龙火之术操纵的炎龙直逼其弱点，狼咽背后的触手却猛然合拢，当下了这一击，当年能让狼咽受创的火遁之术如今对于它来说居然不痛不痒。

“佐助！”漩涡鸣人焦急的大喊从旁边传来。

宇智波佐助只能暂时避开，漩涡鸣人落于他身侧，虎吞贵奈也随后赶到。

狼咽的目标很明显是村子的中心，他们没有时间犹豫了。

“贵奈，你去村子里，组织大家避难，我和鸣人去收拾狼咽。”

虎吞贵奈很明白眼前的形势，并未多言，点点头就冲向村子。两人正准备去拦住狼咽的时候，却出现了一群不速之客。

雨隐村和雾隐村的叛忍。

“佐助，你去拖住狼咽，我来收拾这群人，很快就可以搞定，到时候再去给你搭把手。”

“好，不过可别太晚，要不然我都解决了。”

“佐助可别小看我啊！”

 

漩涡鸣人稳稳落在两方叛忍之前，夜风带起他的白色外袍。

他抬起头：“从这里开始就不能让你们前进了。”

不知是谁接了一句：“那我们只能踏着你的尸首过去。”

漩涡鸣人直起身的时候，周身已燃起金光，脸颊六道黑色纹路浮现，目光炯炯神情自若。他捏捏拳头，笑道：“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宇智波佐助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须佐能乎的长剑给狼咽造成的伤口，极短的时间内就愈合，他无法不去联想到当年的十尾。

“好久不见啊，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朝声音来源看去，白色狩衣的长发男人坐在他身形魁梧的部下肩膀上。

“大筒木桃式，是你搞的鬼吗？”

“他们擅自行动我也很困扰的，不过我也很想看看这次的效果，金式。”

“是。”大筒木金式闻言放下他的主人，幻化出红色巨斧朝宇智波砍去。宇智波佐助不得不以体术相抗，只是这一分神狼咽已挣脱束缚，宇智波佐助想去追，却被大筒木金式拦住去路，眼看着狼咽就要进入村子，一个人影挡在了这个怪物面前。

“虎狼通心！”淡紫色烟雾弥散开，带着花的香气，暂时让狼咽止住了脚步，是虎吞贵奈的催幻术。

“没用的。”大筒木桃式不知何时来到宇智波佐助身后，宇智波佐助回手一劈，被他躲开。

狼咽像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浑身如同融化般变成白色流质液体，它嘶吼着，利爪在地面震出裂缝，天空闪烁的星辰似乎都摇摇欲坠，在它彻底挣脱幻术的时候，硬化的白色液体也穿透了虎吞贵奈的身体，还带着温度的血液溅在赶来支援却被重重阻碍拦住的漩涡鸣人脸上。

与此同时，被前后夹攻的宇智波佐助一时不察，未能躲开大筒木金式的一击，腰腹部氤开一片血迹，随后被大筒木桃式从背后突袭，坠落于地。

 

“啊——————”

漩涡鸣人眼前几乎被血色浸染，伴随着他的怒吼，九尾妖狐重现于天地间，冲了上去与狼咽肉搏，同时却也挡在了宇智波佐助身前，遮住大筒木桃式与大筒木金式的视线。

宇智波佐助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查克拉所剩无几，看来是大筒木桃式突袭的时候动了手脚。

大筒木桃式又坐回到他的部下肩上，似乎是看好戏一般。无数硬化的白色枝条延展而出，化为利剑与长矛，漩涡鸣人以身为盾，挡在宇智波佐助与村子之前。

狼咽似乎是陷入了疯狂，力量近乎暴走，在仙法尾兽玉使出的时候，也将所有力量汇聚为一体，两股力量相撞，狼咽瞬间被轰掉半边身子，连带着身后的山丘树林被夷为平地。

而村子安然无恙。

宇智波佐助抬起头的时候，只能见到一个人落在他面前。胸口被洞穿，长袍被染成扎眼的红色。他以剑支起身体，跌跌撞撞地走过去。

 

狼咽仅剩的半边身体逐渐崩坏，化为尘土，大筒木桃式伸出手，接住了一个碎块，稍一用力，便如沙子般从指间流下。

“也只能到这个地步了。”

“桃式大人，需要处理这两个人吗？”

“不，算了。我们走”

“是。”

 

漩涡鸣人双眼紧闭，脸上满是血污，有虎吞贵奈的也有他自己的。他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宇智波佐助从未见过这样毫无生气的漩涡鸣人。往昔回忆涌上，飞速掠过，宇智波佐助只觉得从自己身体最深处有寒气渗出，几乎让血液里也生出冰碴来，刺得他每一根神经都痛到麻木。

他俯下身去，一点点靠近漩涡鸣人的脸，却不敢去探他的鼻息。

“佐助！”香磷的声音传来，稍稍唤回了宇智波佐助的神思。随后而来的还有鬼灯水月和重吾。

“动物告诉大筒木桃式二人的行踪，香磷也感知到你和漩涡鸣人的查克拉，所以我们也就赶来了，你们这…”重吾看着已经失去原先地貌的战场，也无法掌握具体情况。

当宇智波佐助抬起头看向他们的时候，脸色已如以往一般平静。

带着眼镜的红发女子被面前两个人的状态震惊，说话都有些结巴：“这这这，佐佐助，你伤得也不轻啊，先咬我一口吧…”她看了看漩涡鸣人，估摸着就算自己查克拉被吸干，也未必能让他恢复。

“不了，重吾和香磷先留在这里观察情况，明天奈良鹿丸就会到达，你们先和他交接一下。具体情况我稍后也会来说明。”

鬼灯水月左右环视着：“那我呢？啊，还有你呢？”

宇智波佐助聚集起所剩不多的查克拉，空间之门慢慢打开：“你和我去找大蛇丸。”

 

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三个人，大蛇丸似乎并没有那么吃惊。

数年未减，大蛇丸似乎越发年轻，他把长发在背后束起，金色眼睛里瞳孔狭长，他放下手里的文件，像是和老友打招呼：“佐助君居然来了呢。”

“不准让漩涡鸣人死。”

对宇智波佐助的这个态度，大蛇丸也只能无奈笑笑：“好吧，那至少让我检查一下他的情况吧，顺带一提，你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宇智波佐助的伤口鬼灯水月的帮忙下做了大致的治疗，他现在和大蛇丸站在观察室的玻璃窗后，鬼灯水月则是在一边鼓捣着各种机器。

“如你所见，这么大的伤口换做一般人早就死了，而漩涡鸣人因为恢复力本身就强，又有九尾之力加护，所以拖到了现在。”

宇智波佐助直截了当地切入正题：“那么有什么方法？”

大蛇丸笑得和蔼：“阴阳遁之术可以再造形体，然而漩涡鸣人这个样子显然无力施术，不过如果你的阴之力和漩涡鸣人的阳之力，我姑且还能试一试。佐助君，我想你应该可以进入漩涡鸣人的意识世界吧，到了那里，如果能让九尾助力，激发出阳之力，那么他还有救。”

宇智波佐助并未多言，走到鬼灯水月身边，凝神将阴之力注入容器，然后推门而入，来到漩涡鸣人身边。

漩涡鸣人上身缠满绷带，还连接着各色的导管，他轻轻皱了一下眉头，食指与中指并拢，按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走过一段无光的暗道，来到水面之上，脚下是波纹缓缓泛开，眼前是九尾巨兽。

“我需要你的协助。”

九尾换了个坐姿，撑着下巴：“你还真是毫不客气呢，小鬼头，老夫若是不帮又如何？”

“漩涡鸣人死了你也会困扰的吧，毕竟是谁改变了你，你应该最清楚。”

“哼。”

宇智波佐助转身就离开，却被九尾喊住。

“老夫以为你至少会说我不想鸣人死这种话来着。”

宇智波佐助似乎是笑了一下：“那个吊车尾说过，要背负我的憎恨与我一起死去…”

“嗯？”

“所以，现在这么简单就失去性命，那就是违背了他的忍道了吧。”

 

宇智波佐助收回手的时候，漩涡鸣人周身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光晕，门外的大蛇丸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就离开去做下一步准备了。

宇智波佐助却有些愣怔，他按了一下自己的眉间，然后俯下身，与漩涡鸣人额头相贴，好像呢喃细语一般悄声说着：“我…居然有一瞬间觉得你那狂妄的发言其实不错…看来我也是失血过头犯糊涂了吧…”

 

漩涡鸣人做了一个真实的梦。

他走在一条街道上，随处可见的团扇家徽告诉他这是宇智波的街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印象，平时的街道有着大人们的谈笑声，孩子们的嬉闹声，而如今只剩死寂。

血腥味越来越浓重，他的视野里出现了无力倒在路边的人们，他转过头，连窗户上也是飞溅的血迹。他飞奔起来，朝着一个他熟悉的方向。想推门而入，却发现自己穿过了墙壁。

他看到少年持刀，面前是自己失去呼吸的双亲和年幼的弟弟。

 

那是佐助的记忆，不，还有鼬的记忆。

 

他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佐助的恐惧悲伤与愤怒，幼小的孩子泪水无法止住，挣扎着追逐兄长，然而那位一直憧憬着尊敬着的兄长却说出残忍的话语。

“你根本没有让我杀死的价值，愚蠢的弟弟，就这么丑陋地活下去，拼命苟且偷生吧…”

漩涡鸣人想冲上去，他想捂住年幼佐助的耳朵，他想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他想告诉他真相。

然而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好像被绑住，喉咙被掐住，无法发出一丝声响，他觉得自己脖颈青筋暴起，目眦尽裂，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双眼睛里的神采褪去，蔓延上无尽的绝望。

 

倏忽之间，空间扭曲，他的面前是已变成断垣颓壁的宇智波故地。地面多处已经化为焦土，浑身是伤的两个人在最后的对峙中，长发的青年终究是承受不住一般吐出一大口血，可还是蹒跚着前进，已无退路的少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长逼近，最后却只是和儿时一样，点了他的额头，然后无力地倒在他身边。

看似是宇智波佐助的胜利，可是漩涡鸣人还是清楚地知道，宇智波佐助最终还是没能赢过他的哥哥。

 

这之后他发现自己被困在由一面面镜子所组成的房间之中，每一面都是宇智波佐助的记忆回放，有他从宇智波带土那边得知所谓真相，有他组建鹰小队，有他终于杀死志村团藏…

漩涡鸣人记起自己曾经的许诺，而这么沉重而痛苦的情感，那么多年，宇智波佐助都是一个人孤独地背负。

即便是现在，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已。

太痛了，脑子里一片混沌，心肺也都要撕裂开一般。

无止境的黑暗袭来，一点点的侵蚀着他，遮住了他的视线，他快要窒息，于是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地喊着。

“ サスケ，サスケ，サスケ…”

 

“ナルト。”

有声音唤他，像是空灵幽谷里传来的回响，让他神智清明。

他看到眼前出现的是积雪化去的广袤原野，蛰居的生命复苏，一片生机勃勃，微风吹来带有花草的清香，周围的玻璃哗啦碎裂，化作干净清冽的雪山融水上的粼粼波光。

有谁的手触碰到他的脸颊，手心有薄茧，指尖是凉薄的温度。

带着他最熟悉的气息。

 

 

漩涡鸣人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动一下手指都很吃力。

“哟，可算醒了。”

他费力地扭头，看到床边坐着奈良鹿丸。奈良鹿丸松了口气：“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别开口了，我给你一件件说。我赶来之后和重吾以及香磷会和，他们已经帮着安顿好了村民，我所做的就是官方的善后与慰问，你那么大排场的干架，造成的损失也不小，不过鉴于你又当了一次英雄，木叶就来承担赔偿了，这点六代目和其他高层也认可了。木叶与狼哭之里看样子还可以有不少的合作空间…啊，扯远了，你受伤了，现在是在大蛇丸的实验基地，收起你惊讶的眼神，大蛇丸这次救了你，虽然你也睡了十天，不过换做旁人，睡个两三个月都不稀奇，好了，还有什么问题么？”奈良鹿丸拿起床边的苹果，细致地削着，皮薄不断，看来十分熟练。

漩涡鸣人纠结了一会儿，奈良鹿丸已经削好了一个苹果。面对怕麻烦却还是这么细致的鹿丸，漩涡鸣人有些感动。

“谢…”

奈良鹿丸自己咬了一口苹果。

漩涡鸣人面无表情地转头盯着天花板。

“你说什么？”

“没。”

“佐助的话，现在还在狼哭之里，有些事情要处理。”

“你怎么知道…哎，疼疼疼…”漩涡鸣人想起身结果动到筋骨又给跌回床上。

“别乱来，具体情况毕竟只有佐助清楚，所以还是要他出面，包括虎吞贵奈的事情，也要他去说明，他这些天已经把虎吞贵奈好好下葬了。”

“嗯…这样啊，那我也要去看一下。”

“等你好一点再说吧，那个少年也算是英雄了。”

漩涡鸣人想起来那天，虎吞贵奈在被狼咽捅穿身体的时候，疼痛让他的面目扭曲，可在最后一刻，他还是笑了，带着之前从未见过的轻松释然。这样的话，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去和家人汇合了吧。

 

奈良鹿丸三两口啃完苹果，扔到垃圾箱里，然后擦了擦手。

“我看你一醒来看到我好像很失望。”

“你怎么知道？啊，不，怎么会呢，哈哈哈…”

“怎么会？”奈良鹿丸瞥了他一眼，像是在嘲笑：“你昏迷的这些天一点都不消停，时不时就大吼大叫，而且无一例外都是在喊佐助，按着你又怕碰到你伤口，重吾差点被你逼得显现出第二人格，非要佐助来你才安静，就这么想见他？”

漩涡鸣人敛去笑意：“是啊，超想见他的。”

奈良鹿丸觉得自己鸡皮疙瘩出来了：“等一会吧，你这边需要信得过的人守着，我和佐助以及重吾轮流守着，算算时间，佐助应该来换班了。”

说罢他起身准备离开。

“多谢了，鹿丸。”

鹿丸头也不回，摆摆手权当回应。

鸣人看着天花板思索着等会见到佐助该怎么说，是该说辛苦了，还是说什么呢，结果在见到宇智波佐助推门而入的时候，却一下子卡壳了，只能打着哈哈地说：“今天真是好天气啊…”说完他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大蛇丸的基地在地下，怎么会知道今天的天气如何。

宇智波佐助看着他，不发一言，满室寂静。

 

漩涡鸣人想说点什么弥补一下，可再看过去的时候却无法发声了。

 

宇智波佐助维持着双眼圆睁的状态，有什么透明的液体从两眼坠落，他后知后觉地垂下眼帘，似乎也被自己吓到，于是只能用右手捂住双眼。

 

真的是太糟糕了。

宇智波佐助觉得自己面对漩涡鸣人总是不能那么冷静，他一定是自己的软肋，可是自己却无法毁掉他，每每想动手，最后却都只是自己一败涂地，狼狈不堪，现在也是。

他太过用力以至于压迫得眼球生疼，他想逃离这里，可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无法挪动分毫，他死死咬紧牙关，几乎都能听到耳道里传来的轰鸣，这个时候却传来东西被牵扯掉落的声音，还有淡淡的血腥气，然后他落入了一个怀抱，有活着的温度的，因为伤口而无法使出全力的，但是却坚定得好像永远都不会放开的拥抱。终于，他还是放弃抵抗一般垂下手，看着有液体落在漩涡鸣人的病号服上，留下一片深色的痕迹。

 

漩涡鸣人挣开一切冲过去的时候，伤口崩裂的疼痛都被他抛之脑后，他感受着宇智波佐助终于放松了全身紧绷的肌肉，靠在了他的肩上。之前也有过几次有意无意的拥抱，可他想，自己终究还是欠了佐助很多次。以往的岁月里，有太多回，他和佐助中间都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他追逐着彼岸的佐助，看着他在浓重的黑雾中，于遍地的荆棘上，踽踽独行。

现在，他终于来得及，趟过湍急的河流，撕扯开重重的藤蔓，补上那一个迟到了很久的拥抱。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