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他是龙 02

本文中永恒万花筒和万花筒是一个概念，具体设定后面会有提及。

缓慢跑剧情ing。

鸣佐止鼬，以及极少量的柱斑

前文点这里：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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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从地上延伸出的巨木交错相接，形成了一个牢笼，看似坚不可摧却会间或被撞击，其上的树叶都簌簌作响。千手柱间站在外围，通过缝隙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漩涡鸣人面部狐纹扩散，眼瞳已成野兽般狭长，身上隐隐约约有着龙形轮廓，连尖利的犬齿都已冒出，似乎是随时可以咬断他人的脖颈。即便如此，他也在尽力压制着来自九尾与自身两方的兽性冲动，以及两股力量相撞带来的巨大痛苦。千手柱间可以清楚地看见这个不过16岁的少年蜷缩成一团，颤抖着，挣扎着。无法忍耐的时候他会挣脱森罗万象的根须，以血肉之躯冲向木壁，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再被新的藤蔓缠绕住，拉回原地。半人半龙的吼声几乎要把旁观者的心脏撕裂。

漩涡玖辛奈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部，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波风水门只能默默揽过她的肩膀，尽管他自己的双手也在轻微颤抖。漩涡玖辛奈把抑制不住的眼泪擦去后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用勉强平静的声音说着：“呐，水门，我知道这是鸣人的选择，他动用力量的后果我们也早就有过心理准备，可是…可是…”

“嗯，我知道的，玖辛奈，你也辛苦了，”他轻声安慰着自己的妻子，“事到如今，我们也不得不尝试最后一种办法了，在那之前我们要相信鸣人可以挺过去。”

说话间，自来也已经来到他们身边。波风水门朝他点头示意。自来也眼里是少见的严肃：“水门，宇智波那边我已经帮你问过了，随时可以过去。”

波风水门放开玖辛奈，朝着自己的老师鞠了一躬：“多谢老师，明明您已经出门远游，还麻烦您专程跑过去调查联络。”

自来也挥挥手:“这么客气做什么，你和鸣人都是我的弟子，出了事情我怎么能安心。这件事关系到鸣人，我没法拦着你亲自跑一趟，至少让我和你同行吧，万一有什么变故我也能替你挡一挡，毕竟眼下的形势还不算乐观。”

“是。”波风水门应了一声之后看向不远处的千手柱间。已逾百岁的他昔年黑色的直长发已经被染得雪白，手臂干枯，皮肤也满是皱褶，但是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深邃矍铄，依稀可见当年意气飞扬的神采。

他似是感应到了水门的目光，笑了笑：“你们安心去吧，我会看着鸣人的，不会有事的，别看我这么大岁数了，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漩涡玖辛奈也冷静下来，她眼睛通红，但是语气坚定：“快去快回，我也会在这里守着的。”

波风水门帮自己妻子擦去眼角残余的泪水：“那我出发了。”随后便和自来也一起化形冲向天空。

 

水门和自来也消失在空中之后，千手柱间还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然后用几不可闻的低声说出了一个名字。

“斑。”

 

波风水门和自来也到达宇智波驻地的时候，出来迎接的是宇智波带土。带土显然已经支开了闲杂人等，他看到波风水门的时候，立即迎了上来，恭敬地道：“老师，好久不见。”随即递上斗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族长已经在会客室等着了，我带你们从小道过去。”

会客室里除了宇智波富岳，还有宇智波鼬。不过波风水门和自来也倒也不惊讶，两人坐到富岳父子面前，带土则是在门外守着。

波风水门笑笑，然后单刀直入地说：“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借助宇智波一族的瞳力制作封印来帮助压制九尾。”

宇智波富岳看着波风水门的笑容，怎么看都觉得这笑实在是勉强。为人父母，他也能理解波风水门的心情。他取出一个卷轴，干脆地答道：“这没什么问题，只要把瞳力注入这个卷轴，你们以此为媒介即可。不过考虑到威力，”宇智波富岳斟酌了一下，指了一下身边的宇智波鼬，“鼬的话更为合适，当然我族的宇智波止水也是优秀的人选，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会出面让止水来。”

“其他人并不能启动这个封印，”发话的是自来也，“此人必须是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富岳有些不解：“为何？”

自来也叹了口气：“虽然暂时没有更详细的资料，但是这和阿修罗以及因陀罗有关。”

一直默不作声的宇智波鼬显然有些震惊：“难道说佐助他就是石碑里记载的…”

自来也点点头：“我去过妙木山，蛤蟆仙人的判断不会有错。”

一时间满室寂静。

最后还是宇智波鼬打破了沉默：“父亲，我去让带土把佐助带过来吧。”

 

推开拉门，带土看到出来的是鼬，有些好奇：“有什么事？”

“麻烦你把佐助带过来吧，带土。”说完似乎是有些累，稍微靠在了门框上。宇智波带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他认识宇智波鼬也不是一天两天，他这幅样子倒是第一次见，索性追问一句：“带佐助过来这没问题，不过你这么一副样子…不是什么好事么？”

“好事，还是坏事…这个如何界定呢。硬要说的话，大概是逃脱不了的命运罢。”

 

午后天气怡人，偶有微风吹过，很适合小憩。宇智波佐助就靠在窗口边，看着外面的景色。他向后靠了一下，碰到了矮柜。他坐直之后，拉开了中间的小抽屉。抽屉里面只有一个蓝色的盒子，打开盒盖，层叠的软布中间是一个表面泛着光泽的艳丽海螺。佐助伸出手，轻轻地摸过海螺光滑的表面。走廊上传来脚步声，他不慌不忙的盖上盖子，将抽屉推回原处。

宇智波带土来到他并未关上的房门前，象征性敲敲门，歪歪头：“佐助，族长喊你过去，有要事。”

 

宇智波佐助进门的时候四双眼睛全部盯着他看，这样的注目礼让他愣了一下，其中两个人还是素未谋面。金发的男人长相温和俊朗，他先开了口：“这位就是佐助君吧，真是一表人才啊。我是波风水门，初次见面。”

宇智波佐助听到波风水门，旋即明白眼前的人是龙族现任族长，金发碧眼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自来也也跟着做了自我介绍，同时打量了一下宇智波佐助。少年气质冷清，透着如同刀锋般锐利的锋芒，坐在他们身边腰身挺直，似是百折不挠。

宇智波富岳将卷轴摊开，看着自己的二儿子：“佐助，将你的瞳力注入这个卷轴中，龙族族长需要你的力量。”宇智波佐助看向坐在一边的波风水门，对方轻轻点头示意，宇智波佐助朝着这位长辈回礼之后，也并未多问，伸出手掌置于卷轴之上，卷轴上有淡淡的紫色光辉出现。

 

波风水门在与他们告别之前，看了一眼带土，对方似乎是明白自己的老师要说什么，他伸手捂住自己空洞无神的左眼，笑容和十几岁时并无二致：“没关系的，一只眼睛对我并不碍事，老师不必为我担心。替我向卡卡西问个好吧。”

波风水门拍拍他的肩膀：“我会的，你要保重。”

 

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宇智波鼬询问道：“为什么不问要你的力量何用，以及为什么龙族的人会出现在那里吗？”

宇智波佐助停住脚步：“现在两族也不是能大方于人前相谈甚欢的关系，但是龙族族长却秘密出现于我们一族的地方，隐情是肯定有的，然而我也可以肯定，你们并不打算全盘告诉我。”

宇智波鼬看着自己弟弟的侧脸。似水流年，佐助越发沉稳，静默地站在那里的时候，就像一潭深水。他想他那个小时候爱缠着自己、生气的时候会把情绪溢于言表的弟弟，终究还是长大了。

佐助转过头，直视着鼬那同样黝黑的眼眸：“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用自己的耳朵去聆听，用自己的双手去触碰，亲自去求证这一切，这不就是你让我跟着止水先生远行的目的么？”

鼬的眼睛微微睁大，然后他笑了。他伸出食指和中指，和以往一样，轻轻点上佐助的额头，然后看着佐助和小时候一样捂住额头。

“是啊，真不愧是佐助。”

我所深爱的弟弟，愿你在未来也能这么坚定地走下去。

 

 

漩涡鸣人觉得自己处在一片混沌之中。

这之前，在充斥着血腥味的战场上，他感到了那充盈满身的力量，他立于敌阵中，不断击退各种攻击，耳边全是嘶吼拼杀的声音，兵器交错的金属碰撞声，然而很快他就发现有什么在失控，他的神智在被吞噬，眼前是一片血色。

他明白这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不断呼唤着九喇嘛，可是那巨大的尾兽却一直没有回应，感受到的只有狂暴的气息在不断向他袭来，逼迫得他也几乎发狂，被困住的某种东西在蠢蠢欲动，他已经要压制不住了。

他漫无目的地奔跑着，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终于，他看到一个有着九条尾巴的巨大身影，他欣喜的跑过去，九喇嘛的名字还未含出口，尾兽却用血红的眸子瞪着自己，显然认不得眼前是谁，咆哮着要冲过来，以要撕碎自己的气势。

漩涡鸣人呆在原地，他不清楚为什么九喇嘛浑身都是戾气与杀意，在它距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的时候，有金色的栅栏落下，飞速困住尾兽，然后带着它向着无底的深渊坠落。

他跌坐在地，茫然地看向周围。就跟小时候一样，无助与孤独。

“鸣人。”

有极细微的声音传来，他猛然站起，那声音太熟悉。无论是海边相遇相伴的三年，还是他失约的将近一年，他无数次地在脑海里回忆过那个人呼唤自己名字的音容样貌。有带着疑问的，有高傲笑着的，也有开心的无忧无虑的。

他喊出了那个名字。那个他一个人的时候会喃喃唤着的，做梦的时候回到往昔会在那片沙滩上喊着的，已经刻在心里的名字。

“佐助。”

 

漩涡鸣人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母亲担忧的眼光。漩涡玖辛奈看到鸣人醒来，不管不顾地就抱了上去：“你这个混小子，你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我多担心吗？”

“啊，老妈…痛痛痛…”

波风水门赶忙上前拉开玖辛奈，看着鸣人，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笑：“醒来了就好，玖辛奈，鸣人身上还有伤呢…”

自来也上前扶他坐起来的时候，漩涡鸣人才注意到这是在自己的房间。低头的时候发现自己腹部的封印发生了一点变化，原先的八卦封印中心多出了一个六芒星标志。

看到鸣人已经发现自己身上封印的变化，自来也解释道：“这是借助宇智波一族的瞳力重新加固的封印，对方是族长次子宇智波佐助。”

“佐助？！”

自来也有些不解：“这么大反应？你认识他？”

“啊，这个…”他避开自来也怀疑的视线，但是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抓住自来也的衣袖，“九喇嘛呢，它怎么样了，我怎么喊它都不答应，甚至还想…杀了我。”

自来也一时也无法作答，玖辛奈攥紧了自己丈夫的手。

波风水门回握住玖辛奈的手，安抚鸣人道：“的确是出现了一些问题，所以暂时把它封印到了你的意识最底部，这是权宜之计，到底怎么解决…鸣人，你愿意跟着自来也老师去修行吗？也许在旅途中可以找到答案。”

“修行是指…离开这里么？”

自来也揉揉他的头发：“是啊，到外面去寻找答案，然后不断变强。”

漩涡鸣人沉默着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答应了：“好，我跟着好色仙人去修行。我，要变强！”

自来也豪放大笑：“男子汉就该这样！不过好歹叫我老师或者师父啊，好色仙人？你小子真失礼啊。”

“你就是《亲热天堂》的作者，明明就是偷窥还说自己是取材！”

“喂！”

“鸣人，你居然看《亲热天堂》？未成年你居然敢看？！”漩涡玖辛奈抓住了重点，怒目而视。

“啊，老妈，不是这样的，我就看了封面，对吧，老师？”

 

自来也扭头看向窗外，鸟儿叽叽喳喳，风景真是不错。

 

漩涡玖辛奈坐到床边的时候，漩涡鸣人已经做好被敲一顿的准备了，然而他的母亲却只是很温柔地抱住了他。

“呐，鸣人，你只要坚定地朝前走就好，不要回头，我们会在你背后支持你的。”

漩涡鸣人把头埋在自己母亲的肩膀上，闻着那火红头发上熟悉的香气。他有些哽咽，但是按照自己母亲的期望，回应道：“嗯。”

“在外面的时候也要按时吃饭，定期洗澡，不要挑食，多吃点蔬菜水果，节约用钱是好事，但是该花的不能省，没钱的话通知家里，我们给你寄一些。还有别跟着自来也老师去未成年不宜的地方…”

自来也很是无奈：“我到底是个什么奇怪的形象…”

漩涡鸣人笑道：“我这还没到出发的日子，老妈你就这么唠叨，真到那一天，你是不是不打算让我走了？”

“臭小子，老妈这是关心你的说！”

波风水门也坐到鸣人身边，笑着看玖辛奈揪住鸣人的耳朵说教。

“老爸，你倒是拦着老妈啊！”

“别别别，你妈妈说的很对，鸣人你要好好听着哦。”

“啊，好色仙人，哦，不，老师！”

 

自来也继续转头看风景，哦，那边的山茶花开得正盛呢。说起来，《亲热天堂》的续篇已经计划要写了，这次顺便取个材吧。

 

 

陆地上的小镇，人口虽算不上很密集，但是商业街总归是繁忙一些。漩涡鸣人和自来也也是刚刚到达这里，两个人准备今天就在这里落脚。他们路过一个贩卖冰淇淋的店铺，自来也买了一支冰棍，一分为二，分给鸣人一半。

鸣人叼着冰棍，说话有点含混：“好色仙人，你好像有点心事哎？”

自来也摸摸后脑勺，有些被戳穿后的尴尬：“被你发现了啊？”

“是啊，就是到这附近的时候，就有点奇怪。”

自来也放下手：“我们到这个镇子之前，不是经过一片平原区域么，我的同门住在那边。”

“哎？那边并没有人影啊？话说你的同门？叫什么名字啊？”

“他的基地在地下，不过说不定他已经察觉到我们了。他的名字叫做大蛇丸。”

“蛇…他是人族？这是怎么样的人啊？”

自来也皱着眉头，想了一想自己那位不同寻常的同门：“嗯，是人族，当年来拜师因为天赋惊人，就被我们的前任族长也就是我的师父收入门下。后来却自行离开了。硬要说的话，应该是疯狂追寻新的术式，想探寻这个世界奥秘的人吧。”

然后他冲着鸣人摆出一副夸张的表情：“你要是落在他手里，绝对会变成实验样本的。”

漩涡鸣人不寒而栗，他刚想说什么，结果侧着身子没看前面的自来也就和一个黑色卷发的高大男人肩膀撞了一下。

自来也赶紧回头和他道歉，黑发黑瞳的男人笑笑，示意无妨，便朝着反方向离开了。

漩涡鸣人抬起一边眉毛抱怨着：“真是的，好色仙人你…”刹那之间，他却感到心脏突然揪了一下，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他却没有能够抓住。

到底是什么？

他怔怔地看着冰棍融化，透明的糖水滴落在指尖。

“鸣人你怎么了?”

漩涡鸣人被自来也的询问唤回神，然后有些慌乱：“啊，我也不太清楚呢…大概是天气有些热，犯糊涂了吧哈哈哈。”

 

宇智波止水转过头，对着自己身边的宇智波佐助解释接下来的行程：“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叫做大蛇丸的人的实验基地。出了这个镇子之后的那块平原区域就是。”

宇智波佐助目视前方：“是吗？那么你们是拜托他做了什么研究么？”

“没错。”

宇智波佐助这才转过头，眉头轻微蹙起：“这个人可信么？”

宇智波止水抬起手，晃晃食指：“佐助，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各取所需的利益交换比信誓旦旦的盟誓约定可信啊。”他的眼角撇到佐助身后，“啊，冰淇淋，佐助你要吃么，天气有些热，你要是中暑了，鼬可是要怪我的。”

宇智波佐助眼角抽了一下：“不用了，我不喜欢甜食。”

“哎？明明鼬很喜欢甜品的。”

 

你是故意的吧？！

 

宇智波佐助顺口反问了一句：“那你呢？也不相信约定这种东西么？”

宇智波止水被他问住了，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但是眼神却认真了起来。

“我啊，大概是要看人的。对于特定的人，如果做了约定，哪怕有着多么渺茫的希望或者是不详的预感，我还是会选择去相信的。佐助你不会有这种感觉么？”

 

“只要有机会我就来找你的。”脑海里响起的声音有些沙哑而低沉。

那个人的最后一句话佐助一直记得。尽管过了那么久，甚至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应该会慢慢遗忘那段岁月，然而看到那枚静静躺着的海螺，他却发现，有的记忆真的无法抹去。

宇智波佐助没有回答止水，而是加快了脚步。

“快走吧，天黑了不方便赶路。”

宇智波止水看着佐助的背影，若有所思，但是也并没有追问。他记得鼬在临行前的嘱托。长发的下一任族长简单的说明了此行的目的后，沉默了许久，最终只是长叹了一声，和他说:“我们就算千方百计地阻拦也只不过是拖延时间，该来的总会来，索性放手让他们自己选择吧。”

止水苦笑了一下，追上佐助，一边赶路一边考虑着接下来如何面对大蛇丸。毕竟，对方可是出了名的难缠啊，要是鼬的话，克制他倒是轻而易举，然而鼬却因为族内事务走不开。

唔，略微棘手。

TBC